水滴寻上市,轻松求融资,众筹的生意还好做吗?
文/李信
來源:連線 Insight(ID:lxinsight)
“還沒有明確的 IPO 計劃,但我們將繼續探索資本市場的各種機會。”水滴公司發言人陶然如此回應 IPO 事宜。
近期,有外媒報道水滴公司正尋求約 40 億美元估值進行 IPO,正與美國銀行和高盛集團洽談合作,上市計劃包含水滴籌、水滴互助和水滴保險商城三大業務線。
據 36 氪從知情人士處獲悉,水滴公司將以 40-60 億美元估值進行 IPO,其潛在上市地傾向美國。
根據天眼查數據顯示,當前水滴公司已經獲得四輪共 18 億元人民幣融資,投資方包括騰訊、IDG 資本、博裕資本等。
幾乎在同一時間,輕松籌也被彭博社曝出正在尋求 5000 萬到 1 億美元的D輪融資,公司的估值將為 10 億美元。
值得注意的是,輕松籌在 2017 年獲得C輪融資后,一直未獲得新融資。去年輕松籌更名輕松集團后,曾兩度傳出 8000 萬美元融資的消息,投資方分別為眾安在線和陽光保險,但最后都沒有了下文。
輕松籌在 2014 年以眾籌業務起步,到 2019 年更名為輕松集團,目前旗下有 5 大業務板塊,分別是輕松保、輕松互助、輕松籌、輕松公益和輕松健康。
可以看到,在核心業務板塊上,輕松集團與水滴公司幾乎沒有差異,基本都聚焦在大病眾籌、網絡互助和保險業務。
盡管兩家有多條業務線,但最被用戶熟知的還是大病眾籌業務,這也是一直以來廣受爭議的業務。
大病籌款求助平臺,圖源水滴籌官網
自大病眾籌誕生以來,時不時就會發生籌款失信事件,這讓用戶對大病眾籌平臺增添了眾多質疑,而時不時爆出的詐捐、騙捐事件,也成為了各大平臺至今都無法根除的隱患。
盡管大病眾籌業務對公司產生了惡劣的影響,并且這塊業務不賺錢,但兩家公司均沒有放棄這塊業務,這是因為大病眾籌承擔的是引流重任,互助或保險業務才是營收擔當。
如今,水滴公司和輕松集團,都在尋求資本市場的助力,接下來兩家公司不僅需要解決大病眾籌業務帶來的隱患,還需要與各大巨頭在互聯網保險業務上展開競爭,未來的路或許并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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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的流量爭奪戰
水滴籌員工沒有一絲留情,一腳踢向了倒地的輕松籌員工。
今年 4 月 15 日,一則“水滴籌暴打輕松籌員工”的視頻在網上流傳,當天兩家公司分別發布聲明,均表示毆打事件是由對方原因導致。
盡管在水滴籌與輕松籌的宣傳中,大病眾籌是偏公益屬性的業務,但對一線業務人員來說,這卻是實實在在的工作,而醫院成為了一線人員相互爭搶用戶的場所。
對于兩家平臺來說,雖然大病眾籌業務做著賠錢的買賣,但能夠為其帶來龐大的用戶體量,也就是說,大病眾籌業務既是平臺的核心流量來源地,也是核心變現入口。
沈鵬曾在清華經管一個論壇上分享過,水滴的優勢是把握住了高流量,以此和保險公司談判,可獲取更高的傭金。
為了爭奪大病眾籌這一流量入口,兩家平臺也時常發生沖突。
據水滴籌表示,在今年 4 月雙方就發生過兩次沖突。4 月 1 日,輕松籌山西運城地區員工齊某因破壞水滴籌宣傳物料,被水滴籌員工師某制止后,對師某大打出手導致師某鼻骨骨折、臉部多處受傷;4 月 12 日,輕松籌福建廈門員工杜某破壞水滴籌宣傳物料,被當地警方處理,目前已出具道歉信表示此行為系輕松籌公司領導指示下所為。
在線下,員工沖突不斷;在線上,創始人也時常隔空互懟。
2017 年,沈鵬在朋友圈稱輕松籌歪曲事實攻擊水滴籌和騰訊公益,并且對自己收取2% 的手續費甩鍋微信。
2018 年,曾有媒體曝出兩家合并的消息,但直接遭到雙方創始人否認,并上演了一場隔空互懟。
沈鵬表示,水滴互助目前日訂單量是輕松互助的 3 倍,“不需要合并,意義不大。”輕松籌創始人楊胤則在朋友圈回應,“水滴籌是自編自演的戲精行為。”
兩家創始人如此看重大病眾籌業務,但這是一個很容易引起爭議的業務。自從這一模式誕生以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爆出騙捐、詐捐事件。
去年 6 月,杭州蕭山一女子稱父親患有胃癌,在水滴籌發起大病眾籌 20 萬元,但隨后被網友扒出家有豪車,并時常在微博炫富。被舉報后,該女子將所得籌款退還給了捐款者。
不僅如此,大病眾籌平臺的審核機制也時常被曝出有漏洞。
2019 年 5 月,新京報記者購買虛假病歷,在水滴籌、輕松籌等平臺發起籌款,發現均可生成捐款鏈接,并能夠申請提現。
對此,水滴籌回應相關病情證明材料經平臺初步審核,但未通過求助人社交網絡監督驗證及提現公示驗證等環節,無法完成提現。
由于企業沒有資格強制審核用戶個人信息,所以只能通過其他辦法進行核實。
“我們會有三重審核,第一層自己審核,第二層由外部保險公司或調查聯盟公司進行調查,第三層是通過相關會員公示,讓全民參與做風控。”沈鵬曾表示。
同時,各個平臺開始聯合起來,解決審核難的痛點。
2018 年 10 月,愛心籌、輕松籌、水滴籌共同發布了《個人大病求助互聯網服務平臺自律倡議書》和《個人大病求助互聯網服務平臺自律公約》,規定了單次求助金額不得超過 50 萬元,對房產、車輛、金融資產等家庭經濟狀況真實、全面、客觀說明,并建立了失信籌款人黑名單等等。
公示的失信黑名單,圖源輕松籌官網
然而,各大平臺抱團制定的行業規范,并不具備強制執行效應,只是單個平臺發現詐捐人員后,其他平臺能夠互通黑名單,但這并不能根本性解決問題,詐捐人員只需要換套身份仍能通過平臺繼續騙錢。
對水滴和輕松來說,作為競爭對手,在數據上是否能夠互通還是問題。不過可以預料的是,兩者都會繼續在大病眾籌上發力,通過這個流量入口,才能夠將用戶導到付費業務,形成一個收入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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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籌平臺的三級生意經
“再管不好,我愿意把水滴籌交給相關公益組織。”去年底,水滴公司創始人沈鵬發布公開信,回應線下業務人員掃樓事件。
當時,媒體曝出水滴籌線下業務人員在醫院掃樓式尋找籌款者,并且隨意填寫金額,業務人員按單抽成。事件曝出后,關于水滴籌是公益還是商業的問題爭議不絕于耳,沈鵬不得不出面回應爭議。
其實,沈鵬的第一個創業項目并不是水滴籌,而是水滴互助。
2016 年,沈鵬從美團離職后,創辦了北京縱情向前科技有限公司,并在當年 5 月推出水滴互助。這一業務通過民間互助社群的形式,一旦社群內有人患重病,大家分攤治療費用,目的是幫助大眾解決重疾醫療資金的問題。
當時,網絡互助受到政策利好,一時間出現了斑馬社、夸克聯盟、人人互助等一大批網絡互助平臺。
盡管平臺眾多,但用戶只有那么多,而網絡互助的核心就在于會員數量,會員越多,分攤金額越少,反之亦然。
為了獲客,水滴互助 3 個月花了 1000 萬,在各大平臺做了大量廣告投放,這一效果也極為明顯,水滴互助上線 100 天,會員數就突破了 100 萬。
互助計劃,圖源水滴互助官網
不過,業務出身的沈鵬沒有繼續燒錢,因為他覺得花錢太猛了,同時他發現良性用戶增長其實是依靠口碑傳播,而發生大病賠付案例時通常是口碑獲客的高峰期,當天和第二天的增量用戶能達到平常的五倍。
根據這一發現,沈鵬開啟了日后備受爭議的水滴籌業務,即病患通過平臺發起籌款,捐款來自病患的親朋好友。
然而,當時在大病眾籌領域,輕松籌牢牢把握著行業的第一位置。
而輕松籌剛成立的時候,也不以大病眾籌為主要項目,而是一個涵蓋多種眾籌品類的平臺,籌款金額也大多只有幾千元左右。后來,輕松籌聯合創始人于亮在一次偶然機會中,發現平臺上有個眾籌項目在極短時間內,籌集了 5 萬多元。
經過核查,于亮發現是一名工程師患了重病,同事們幫他在輕松籌發起了籌款。經歷此次籌款后,輕松籌逐漸將籌款重心轉向大病救助,為患者提供籌款渠道,解決大病醫療資金難的痛點。
當時,輕松籌與其他平臺普遍收取2% 的手續費,以此填補支付通道費用,但沈鵬為了搶占市場,以 0 手續費沖入大病籌款賽道,同時水滴籌還瞄準下沉市場,進駐了大量城鎮,通過農村刷墻廣告,吸引了大量三四線用戶。
不過,大病眾籌和網絡互助聚集了人流,卻貢獻不了太多營收,兩家平臺都將目光聚焦在了保險業務上。
2016 年 8 月,輕松籌拿到保險經紀牌照,上線了互聯網保險銷售平臺“輕松e保”,整體定位也從社交眾籌,轉變為了健康保障服務。次年 5 月,水滴籌也正式獲得了保險經紀牌照,同月上線了保險銷售平臺水滴保。
三級商業模式,圖源水滴官網
至此,水滴公司與輕松集團均同步開展三條業務線,建立起了清晰的商業模型:大病眾籌作為流量入口,網絡互助負責提升用戶黏性,營收則交給保險或其他項目。
也就是說,兩家大病眾籌公司,最根本的商業模式,還是保險銷售,而從流量到變現的過程,也成為水滴籌與輕松籌賴以生存的三級生意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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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籌平臺賺錢嗎?
根據目前報道,水滴籌上市尋求的是 40 億美元估值,輕松籌新一輪融資估值也達到了 10 億美金。
從估值看,兩大平臺都邁入了獨角獸級別,眾籌平臺真有如此賺錢嗎?
根據兩大平臺均顯示,在大病眾籌業務上不收取用戶的任何費用,并全額補助籌款過程中產生的服務費用、審核費用等,患者自行需要承擔的是第三方支付產生的使用成本,也就是千分之六的通道費。
雖然表面上看,水滴籌、輕松籌不賺錢,但大病眾籌業務卻帶來了可觀的現金流。
據水滴籌披露數據顯示,截至 2019 年年底,水滴籌已累計為大病患者募得 265 億元的醫療救助款,輕松籌的累計籌款金額也達到了 360 億元,注冊用戶 6 億人。
大病眾籌都有一定的捐款周期,在用戶捐款未被求助者提現時,平臺內的善款就形成了“資金池”。照此計算,水滴籌成立三年多的時間,平均每個月可獲得約 6 億元的流水,輕松籌同樣如此。
除此之外,網絡互助業務也能帶來一定的現金流。
根據水滴互助和輕松互助公布數據顯示,其會員數量都超過了 8000 萬,而會員繳納的互助金,也為平臺擴充了“資金池”。
在輕松互助的用戶協議中顯示,用戶對所有劃轉款項、充值款和錢包余額產生的任何收益不享有任何權利,若因上述款項產生的孳息(指由原物所產生的額外收益)均歸平臺所有。
作為承擔營收重任的保險業務,更是兩大平臺賺錢的主要來源。
今年初,水滴保險商城發布 2019 年數據,當年新單年化保費突破 60 億元,同比增長幅度接近 600%;累計保障用戶數超 4000 萬,較 2019 年初增長超 3 倍。
尤其在下沉市場,水滴保險商城收獲頗豐,其在三線及三線以下城市的增長已超一二線城市。
2019 年,水滴保險商城在三線及三線以下城市的用戶數量增長超 310%,一二線城市增幅達 300%;三線及三線以下城市的保費增長超過 6 倍,一二線城市增幅超過 5 倍。
2019 水滴保險商城年度數據報告,圖源水滴籌官網
然而,水滴保險商城業務的主要營收卻不是來自水滴籌的轉化。“水滴籌的廣告給公司帶來的保費,全年大概占總保費的 20% 左右”,沈鵬曾表示。
也就是說,水滴籌帶來了龐大流量,但轉化率卻不高,這或許與水滴公司主打下沉市場有關。
從用戶構成看,水滴保險商城 4000 多萬用戶中,36-59 歲中年群體占比 65.9%,76% 的用戶來自三線及三線以下城市。
相比一二線城市,收入水平相對較低的下沉市場用戶,對保險的認知并沒有那么強烈,這也是水滴籌難以獲得高轉化的原因,而從水滴保險一二線市場增幅數據看,水滴公司目前已經在發力一二線城市用戶。
今年疫情發生后,互聯網保險獲得一波利好。水滴保險商城數據顯示,2020 年 1 月期間每天購買保險的用戶數量是去年第四季度平均數的 1.5 倍,1 月新單年化保費收入突破了 10 億元,近 7 倍于去年同期的 1.5 億元。
沈鵬也 6 月底接受媒體采訪時也表示,2020 年上半年每月的年化簽單保費達到 10 億元左右,使得水滴公司在今年4、5 月實現了單月盈利。
輕松集團也加大了保險業務的布局,3 月與信泰人壽聯合定制輕松守護重大疾病保險;4 月,推出“輕松保嚴選”品牌,打造“嚴選+定制”的模式。
根據億歐智庫發布的《2020 保險創新模式研究報告》顯示,輕松保用戶已經突破 5000 萬,2020 年1-2 月,輕松保保費收入較上年同期增長近 10 倍,并以單月環比 50% 的增速發展。
不過,在巨頭環伺下,水滴與輕松要想繼續守住自己的地盤,或許并不容易。
2018 年 10 月,支付寶推出相互寶,設置了 90 天的等待期與最高 30 萬元的互助金,并采用了后付費模式,此后京東(已退出)、滴滴、蘇寧相繼入局。
據支付寶官方數據顯示,相互寶上線 3 天用戶數突破 330 萬,9 天突破 1000 萬,截至 2019 年底用戶數已經突破 1 億人。
巨頭的入場,對水滴籌和輕松籌帶來了極大的壓力,而螞蟻集團也極為重視保險業務。
根據螞蟻集團披露的數據,螞蟻保險平臺已經與 80 余家保險公司建立了合作關系,平臺提供 2000 余款保險產品,服務用戶達 4 億人次。
據外界分析,此次水滴公司的上市,可以幫助其獲得大量資金,用于在互聯網保險領域與螞蟻集團展開競爭。
當前,在三級業務模式下,水滴籌、輕松籌還能保持不錯的營收,這也撐起了兩大眾籌平臺的高估值,但在大病眾籌頻惹爭議的情況下,維持這個模式并不容易。
或許此時,也正是兩大平臺融資、上市的最佳時機。
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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