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亏5年后,优客工场流血上市又能如何?
文/許偉
來源:鋅刻度(ID:znkedu)
共享辦公行業終于迎來第一股。
不過這個第一股,是以被納斯達克上市公司收購的形式產生的。
7 月 7 日,據外媒報道,國內聯合辦公運營商優客工場已經被納斯達克上市公司 Orisun Acquisition Corp 旗下全資子公司 Ucommune International 收購,合并后的公司價值約為 7.69 億美元,此舉或可使優客工場實現曲線上市。
但這其實并不符合優客工場的預想。
在美國時間 2019 年 12 月 11 日,優客工場曾向美國 SEC 公開遞交招股書,擬尋求在美國紐交所上市,股票代碼為"UK",暫定募資規模為 1 億美元。即意味著,優客工場原本的打算是獨立上市。
然而眼下,優客工場最終還是以借殼的方式曲線上市。
從謀求獨立上市轉為即使被收購也要堅持上市的背后,難以掩蓋的是優客工場欲借此脫困求生的深層意圖。
創辦 5 年逾虧 15 億元
“我必須承認,優客工場正在經歷 5 年來最艱難的時刻。”2020 年 4 月,在連年虧損和疫情的夾擊下,優客工場的實際控制人毛大慶不得不承認,自己一手創辦的國內最大聯合辦公品牌正面臨生存難題。
優客工場創始人毛大慶
據此前發布的招股書顯示,優客工場在 2017 年、2018 年及 2019 年前九個月的營收分別為 1.67 億元、4.49 億元、8.75 億元,復合增長率高達到 209.9%;但虧損卻逐年擴大,三個階段分別為 3.73 億元、4.45 億元、5.73 億元。
對于虧損的原因,優客工場在招股書中歸結為門店擴張、門店重整、門店收購等需要大量的資金。
這并不出奇,讓優客工場起家的“二房東”經營模式就是典型的重資產模式,即先將房產從房東整租過來,然后切割、裝修再高價分租給企業客戶,以此賺取中間差價。在該模式下,公司需要巨額資金從房東手中租到辦公室房源,再通過一系列營銷手段將辦公室盡快租出去。
相關數據顯示,優客工場在 2017 年、2018 年、2019 年前九個月,通過籌資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金額分別為 4.98 億、1.90 億、9553 萬。然而,其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一直是凈流出狀態,2017 年、2018 年、2019 年前九個月分別為-1.52 億、-5207 萬和-2.32 億。
重資產模式下,優客工場不僅面臨前期投入高、回報周期長的難題,更殘酷的現實是,租金差價難以覆蓋公司為提高房源市場競爭力而投入的裝修及運營成本,且完全依賴租金實現盈利容易受到市場環境的影響。
據億歐調研數據顯示,聯合辦公出租率平均達到 85% 時,才能保持盈虧平衡。優客工場公布的數據顯示,其項目出租率達到 95%。但《中國經營報》報道稱,實地調查走訪發現優客工場“出租運營狀況良莠不齊”,有的項目出租率高達 95%,有的則僅有 75%。
很顯然,快速燒錢擴張的重資產模式,讓優客工場在短短五年內就成為國內最大聯合辦公品牌,也由此帶來了巨額虧損。根據優客工場披露的財務數據,從 2015 年成立以來,優客工場已累計虧損逾 15 億元。
上市或是為了求生
連年虧損的情況下,支撐優客工場不斷前行的是來自投資方的一筆筆高額融資。
從 2015 年至今,優客工場獲得過多輪融資,合計超過 50 億元人民幣,投資方包括紅杉資本中國基金、真格基金、景榮控股、星牌集團、歌斐資產、億潤投資、中投漢富、創新工場等。
優客工場歷經多輪融資
不過自共享辦公室鼻祖 WeWork 因巨額虧損上市折戟之后,為優客工場帶來的負面影響,不僅僅是年前交表上市的計劃黯然收場,還有資本方對聯合辦公行業趨于謹慎的態度,讓其高度依賴融資的生存模式備受考驗。
相關數據顯示,至 2019 年三季度末,優客工場持有的現金資源為 1.67 億元,而根據優客工場的租賃協議,它在 2020 年僅需要支付的租金總額就達到了 4.38 億元。此后,直到 2020 年 4 月,優客工場才迎來了新一輪來自龍熙地產的 2 億美元融資。
上市計劃被迫終止、面臨巨大資金壓力的優客工場意識到,在共享經濟大火之時,總會有投資者為自己激進的花錢換市場行為買單,但當行業遇冷,首先受到考驗的必然是自身商業模式的盈利自救能力。
然而,優客工場以五年的親身實踐,證實了單純依靠重資產模式是難以實現盈利的。五周年之際,毛大慶終于在周年發布會上宣布了“輕資產、重賦能”的戰略轉型:2020 年優客工場要完成 100 個輕資產項目的簽約目標,輕重比需達到1:1。
在輕資產模式下,由物業主承擔大部分的前期投入,優客工場主要向業主輸出品牌、設計、管理和咨詢服務,以收取市場和品牌服務費。
對此,優客工場進一步解釋,“如果停止快速的擴張并專注于等待和管理成熟的辦公空間,將不再承擔大量投資來建設新的空間或花大量費用用于市場營收,并將大大增強公司的盈利能力。”
這或許是既符合優客工場期許,又更貼近行業未來的發展道路,卻帶來了新的問題。截至 2019 年三季度末,優客工場開業了 171 個辦公空間,提供了 7.27 萬個工位。其中,輕資產模式的辦公空間為 39 個,占比不到 23%。
與此同時,如果按照優客工場此前的拓展模式,通常它會租下整棟或整層的辦公物業,然后進行設計、改造成標準化產品,進而分割轉租給個人或企業。為此,優客工場簽訂的大量辦公物業租約的平均期限長達 9 年。
也就是說,從重資產向輕資產轉型,并不是一個短期過程,在過渡期間,既要不斷加碼輕資產模式、又要繼續負擔重資產模式帶來的高昂成本。可以想象,優客工場的資金缺口有多大。
對優客工場而言,上市融資已是繼續生存和發展的必然選擇。這也是優客工場在獨立上市計劃失敗之后,即使靠借殼也要在納斯達克流通交易的主要原因。
“這筆交易符合我們的戰略目標,并將釋放我們輕量化資產模式的擴張。”毛大慶亦是如此表示。
行業發展黃金期已過
源于國外,起步于“雙創”的聯合辦公行業,終于迎來了第一股,但行業發展的黃金期其實早已悄然遠去。
彼時,跟隨共享經濟的風口,WeWork、優客工場、氪空間、納什空間、氪空間、方糖小鎮......眾創空間類公司的創辦潮隨之涌來。除此之外,不乏地產公司踏足而入,比如瑞安創智天地、華夏幸福產業園、萬科云城等。
它們有著共享經濟模式下的共通點:為了流量不斷燒錢,通過融資或上市獲得資金繼續燒錢換市場,最后越燒越虧。因此,野蠻生長的它們也復制了共享經濟的“爆雷”之路,無奈上演一幕幕倒閉、破產、融資斬斷、甚至被列為被執行人的戲碼。
而今,只剩下以 WeWork、優客工場為首的幾個少數幸存者,不斷尋找生存的正確道路。用毛大慶的話來說,“優客工場在做的事情,還僅僅是一個開始的形態,要想實現真正的顛覆與創造,恐怕還得有十年的培育期要走”。
遺憾的是,資本市場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買賬了。“在我們看來,為沒有實現盈利的企業提供慷慨資金的日子已經結束了。”摩根士丹利首席美國股票策略師威爾遜表示。
在此背景下,可以預見,若是盈利問題無法得到有效的解決,優客工場即使上市也支撐不了多久。
當然,除了寄希望于在輕資產與重資產雙方面的投入能有所回報之外,優客工場近年來還在以股權投資的方式,不斷加大聯合辦公的生態。
公開資料顯示,優客工場的投資布局涉及 FA 平臺、人力資源、文化傳媒、國際共享醫療平臺、互聯網+體育旅游、智能硬件、創業加速教育和空間設計等多個領域,累計投資金額近 1 億元。不過,這些投資項目為優客工場帶來的具體收益還未可知。
雖然在優客工場的五周年發布會上,毛大慶透露已在去年首次盈利,實現收入 3780 萬元、同比增長 191%,實現凈利潤 300 萬元。但 300 萬元的盈利規模,相較于優客工場的體量,以及即將為轉型發展而加碼的相關投入而言,確實有些微不足道。
可見,歷經車輪式融資供養、燒錢式“跑馬圈地”后,即使流血上市,優客工場想要在短期內改變盈利難、盈利模式單一的局面,絕非易事。
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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