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目即将失明,但仍希望继续编程
視障,指視覺功能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害,患者因為視覺敏銳度低或視野受損,以致無法達到正常視力,因而到影響日常生活,分為完全失明、嚴重弱視、輕微弱視三個等級。
在龐大的程序員群體里,就有這樣一群視力微弱,甚至完全失明的編程人員,他們憑借著驚人的毅力,在這個領域默默學習、生存,并盡己之所能做出了一番貢獻。
科技向善的故事,從他們開始。
我是一個即將失明的開發者…
近日,在 Hacker News 論壇上,一個提問者的問題引起了網友的關注:
“我是一個 24 歲的全棧工程師(我知道你們有人會對這個稱呼翻白眼,但我只是想強調下我在前端后端都有些經驗),我已經在這一領域工作七年了,做過一些 JavaScript 和 PHP 項目,兩年前,我被診斷出患有一種叫做‘亞瑟綜合癥’的疾病,其特征是聽力喪失、平衡問題和逐漸失明。”
…
這位提問者的情況似乎更加嚴重,他知道行業內有一些視力障礙的程序員存在,因此他懷抱著希望提出了這樣幾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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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有失明的前端工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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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樣的軟件工作適合視力有限的人?只有后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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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屏幕閱讀器以外,還有什么好的工具來輔助視力障礙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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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公司雇用盲人工程師嗎?效果如何?他們是什么樣的工程師?
他說:“我的視力正在迅速下降,因此我想盡快地提前做好準備。我不確定如果不做軟件工程師我還能做什么,因為我沒有接受過任何正規的教育。我經過非常大的努力才達到今天的水平,我不想浪費這些努力得來的成果。”
這一問題引發了熱烈的討論,畢竟在這樣的身體條件下,繼續從事編程行業是需要巨大的勇氣和毅力的,這樣的精神也著實感動了不少人。
在這個問題的評論區,回答者們除了同情他的遭遇,還紛紛獻計獻策,并為他送上鼓勵。在這些評論中不難看出,視障 / 盲人程序員不在少數,視障人士從事編程在一些輔助和培訓之后是完全可以的。
總結一些評論區的說法,可以得到這樣幾條核心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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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盲人前端開發者是存在的,但是 UI 設計需要一些幫助來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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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屏幕閱讀器的幫助下,盲人開發者的效率不比普通開發者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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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文 + 工具的培訓會有很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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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屏幕閱讀器似乎對 Python 開發更友好(如 Windows 的 NV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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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給他推薦了谷歌盲人科學家 T. V. Raman 寫的語音桌面工具 Emacspeak。
雖然不知道這名年輕的開發者未來會走向何方,但是相信在這些網友的鼓勵和建議下,他的開發者之路能走得更遠。
回到盲人開發者這個話題上:很多盲人從事的工作是不需要視力的,但是程序員這樣的工作,本身就需要大量用眼,盲人是否真的可以勝任這份工作?
盲人開發者的吶喊
就在剛剛過去不久的五四青年節,有一位殘疾人優秀青年代表引起了不小的關注。
蔡勇斌,今年 32 歲,六歲時因為一場意外導致雙眼視力嚴重受損,多次手術無果。
“世界很大,活法很多,盲人不一定就要做按摩和聲樂。”這是蔡勇斌一直堅持的想法。
13 歲時,蔡勇斌在特殊教育學校第一次接觸到計算機,在哥哥和屏幕閱讀軟件的幫助下,蔡勇斌正式開始了對計算機的摸索。
與其他人使用電腦的方式不同,盲人操作電腦完全不用鼠標,蔡勇斌為此練壞了好幾個鍵盤,才掌握了電腦的基本操作。隨著使用越來越順暢,蔡勇斌解除了不少無障礙軟件,學會了重裝系統,并親手設計和優化輔助盲人使用的系統光盤,最后開始接觸編程。
從 DOS 命令開始,蔡勇斌正式踏上了編程之路,可是當時的電腦課老師也并非是專業的編程人員,因此在“掏空”了老師的知識后,蔡勇斌也只能通過網上的資料自學 C 語言和 C++,他曾經常一天坐二十多個小時戴著耳機反復聽教學軟件,遇到了無法解決問題就用“重裝系統大法”。
就這樣一路磕磕絆絆的學習,蔡勇斌在 20 歲時獨立編寫出一款軟件。2009 年,他獨立開發了一款針對視障人群上網用的軟件 “PC 秘書”,功能多達數百項,頗受視障人群喜歡。
經過不懈努力,如今的蔡勇斌已經積累了超過 10 年的 PC/Web 端開發經驗,精通國內外相關無障礙標準,曾獲邀參與 WCAG2.0 國際無障礙標準稿翻譯與移動端無障礙標準的制定。
蔡勇斌失去了視力,但是他從沒有失去對生活的希望,執著與熱愛讓他開啟了人生的新征程,并帶領更多人走上了尋找光明的道路。他成立的位于東莞市的一同信息科技有限公司致力于推動殘疾人信息無障礙建設,為殘疾人設計了不少用以輔助生活的產品,并且吸引了不少和蔡勇斌一樣有視覺障礙的開發者,一同打造更多信息無障礙的產品。
大洋彼岸,同樣也有不少失明的程序員在向命運抗爭,Michael Forzano 就是其中之一。
自出生起就因患有遺傳病而失明的 Michael Forzano,已經在電商巨頭亞馬遜工作超過六年之久。
由于生活用品常常需要網購,Michael 萌生了前去亞馬遜工作的想法,幸運的是,亞馬遜接受了他的申請。直到校招面試當天,亞馬遜的工作人員才知道這位應聘者有些不一般,由于視力的原因,Michael 沒法在白板上完成手寫代碼的面試題,但是面試官允許他在電腦上進行操作。
經過幾輪面試,Michael Forzano 順利進入亞馬遜進行實習,并且順利轉正。“我認為失明只是一個特征,并不能夠定義我。我的工作流程可能有所不同,但是我統一可以交付結果。”這是 Michael Forzano 接受媒體采訪時說的一句話,失明只是他外在的特征,并不意味著他無法完成和其他人一樣的工作。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的統計,全球至少有 22 億人患有視力障礙或失明。而根據 Stack Overflow 的 2019 年全球開發者統計,在 90000 名受訪者中有 1.5% 的開發者是視障 / 完全失明的。如果把這個比例放到全球:IDC 的統計數據顯示,預計到 2019 年底,全球開發者數量將達到 2640 萬。
如果以這個數字為基礎來計算,全球有約 39.6 萬開發者有不同程度的視覺障礙。
蔡勇斌、Michael Forzano 以及文章開頭提問的那個小伙子,他們都是這 39.6 萬分之一,除了拼命生活,他們也在為全世界億萬和自己有共同遭遇的人創造更便捷、更易用的產品與工具,而世界也在以同樣的方式默默幫助著所有身患殘疾的人們。
結語:科技向善,本該如此
2019 年 9 月,一位網友在微博分享了自己一段特殊的取外賣經歷。當外賣送達后,他接到的電話里傳來了一句聽上去略有些生硬的 AI 合成語音:“您好,我是聾啞人,您的外賣到了,麻煩您下來取一下。”下樓后,他發現對方是一個 20 來歲的外賣小哥,拿到外賣后,他對小哥豎起了大拇指表達感謝。
這件事讓這位網友感觸頗深,不僅感動于聾啞騎手自力更生的精神,還感慨于 AI 為殘疾人提供的幫助。根據網友微博中的線索,記者發現該騎手來自美團,并想辦法聯系到了美團的技術工程師,他表示,雖然騎手使用的功能并非來自美團,但是當知道這一事件后,美團內部已經立項開始研發此類功能。
當然,美團并不是唯一在助殘方面采取行動的互聯網公司。
百度曾聯合一家盲人公司的創始人,聯合開發一款基于 Apollo 的電子導盲犬;阿里巴巴與前文提到的蔡勇斌,共同出開發盲人版淘寶,為視障人群解決了線上購物的難題;騰訊云與信息無障礙研究會共同推出“騰訊云助力視障開發者計劃”,希望通過騰訊云 AI 技術能力、云服務能力,為視障開發者提供技術和資源支持,幫助視障人群更好融入信息社會實現個人價值。
除了幫助視障人群,也有一些機構或企業為其他身有殘疾的人群提供幫助,比如浙大醫學院利用 AI+ 腦機接口技術,成功讓高位截癱的患者實現了用意念控制機械臂完成握手,飲水,進食等動作;谷歌 2019 年曾經發布一款名為 Live Transcribe 的語音識別引擎,可在手機端上使用人工智能算法為對話帶來實時字幕,為聽障人士提供方便。
在人工智能技術越發普及的今天,如何利用技術來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成為了不少科技從業者思考的問題。但同時,部署 AI 助殘設備也因為高成本、部署環境復雜等因素,無法深入到更加偏遠和需要幫助的地方,這也是 AI 助殘目前面臨的困境之一。隨著 AI 門檻的降低,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這些問題都可以得到妥善地解決。
總結
以上是生活随笔為你收集整理的我的双目即将失明,但仍希望继续编程的全部內容,希望文章能夠幫你解決所遇到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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