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节跳动副总裁谢欣:有了 Zoom、Slack,为何还创办飞书?
艾媒咨詢的統計數據顯示,春節后開工的第一周,使用遠程辦公的企業規模超過 1800 萬家,超過 3 億人使用遠程辦公軟件。
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無疑是新派黑馬——字節跳動旗下的在線協作辦公平臺飛書。
2 月 24 日,飛書宣布向全國所有企業和組織免費開放,不限規模,不限使用時長,所有用戶均可使用全部套件功能。3 月 13 日,飛書入選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推薦線上教育平臺。
疫情如何改變飛書上線的進程?這款年輕的產品究竟做對了什么?
《創業內幕》S02E01,我們請到了 GGV 紀源資本管理合伙人符績勛和字節跳動副總裁謝欣,他們將一起聊聊飛書的故事。
以下為對話實錄:
Lily:
謝總,感謝您接受《創業內幕》的邀請,請先介紹下飛書和您個人吧?
謝欣:
我是謝欣,加入字節跳動已經 5 年了,現在主要負責飛書。飛書是一款辦公協同套件。從功能上講,它有基礎溝通能力,比如我們一般習慣的文字、語音信息溝通;它還有創作能力,比如文檔、表格、思維導圖等;另外,飛書還可以進行音、視頻會議,同時也有日歷和開放平臺的功能。
Lily:
您什么時候有想法要做這樣一款軟件呢?
謝欣:
大概三年前啟動了這個項目。我們自己之前也是各種第三方工具的重度用戶,但是多次嘗試比較之后,我們發現這些工具都不能滿足我們的需求,才決定自己開發一個溝通創作工具。整體開發工作,不管是工作量還是難度都是非常大的。
Lily:
這個產品跟原來您用過的工具相比,先進在哪里?
謝欣:
用編寫文檔舉一個例子吧。大部分人習慣 Word 這樣的本地文檔,或者在線可協同編輯文檔,比如 Google Docs。Google Docs 從 10 年前發布到現在,并沒有做太大的改變。舉個例子,它的默認背景一直是一張 A4 紙,曾經這很先進,因為大家要把文檔打印出來。在微軟的 Windows 上有一句話:“所見即所得”,也就是說你在電腦上看到的東西和最后打印出來的東西是一樣的。
但現在,絕大部分的文檔是不會被打印出來的,它甚至有可能不是放在電腦上看的。如果在手機上看電腦上寫的文檔,有幾個明顯的缺點,第一,字太小了;第二,文檔無法操作和交互。比如,我需要大家投票選方案,為什么我們不能在文檔里直接插入一個投票,讓大家直接可以投票呢?
Lily:
為什么字節跳動這么重視“工具”?
謝欣:
大概是因為大家對工具的看法不太一樣吧。中國公司早期更關注資源,而從世界范圍來看,越成熟的市場越講究和關注公司本身的運轉,這時候公司本身的運轉效率就變得尤其重要了。而工具對一個公司的發展效率是至關重要,包括公司數據獲取的便利性、有效性,信息的流轉、創造和消費都起了關鍵作用。
隨著市場的競爭越來越激烈,這些作用會越來越明顯,而且它會逐漸變成一個公司的競爭力。字節跳動從一開始就處在一個高度競爭的市場環境中,這尤其會凸顯出工具的重要性。
Lily:
聽說字節跳動內部流傳著一個說法:一個公司的價值應該大于所有產品的總和,而其中,文化和工具至關重要。您能介紹一下企業文化和工具的關系嗎?
謝欣:
工具和文化是一個企業非常重要的兩塊,有時候我們看到一些企業能做成一個產品或一個業務,但當它逐漸變大、開始拓展方向的時候,第二個產品往往做不成功。
這時候我們往往會說,這家企業只有做A的基因,沒有做B的基因。其實我個人認為基因這個詞是不太恰當的,至少從目前的技術來看,基因是不可改變的,但一個企業是活的。我們認為一個企業不僅僅有它所擁有的產品,它應該還擁有這個企業本身。
要打造一家公司,不僅看他的業務,看企業文化、員工的價值觀,還要考慮工具,他們用什么工具、如何選擇工具,工具的使用模式、使用流程等等,這些雖然和它的產品不太相關,但又是相輔相成的。所以我們認為對一家企業而言,它的文化和工具是特別重要的。如果去看那些不止在一個領域成功的公司,你會發現這些公司都特別重視企業文化和工具。
Lily:
您覺得飛書這個產品背后折射了字節跳動怎樣的文化?
謝欣:
其實我覺得工具和文化各有各的特點。從文化的角度來說,如果一個企業的企業文化本身貫徹到位,那企業的每個人,不管他在做什么事情,在哪里做,他們都能按照他們所希望的做事方式去操作。
但企業文化也有一些困難的地方,比如文化稀釋的問題,或者新員工加入、老員工離職產生的文化傳承問題等等。當企業高速發展的時候,管理者可能來不及做太多文化建設工作。所以企業文化有它很有價值的一面,也有它很難操作的一面。
工具和文化在企業發展過程中是相輔相成的,只要用正確的方法使用工具,不管員工在哪里,都可以用同樣的方法使用工具,而且工具不會稀釋,也不會隨著人員快速膨脹而改變。對于飛書這個產品,我們更多是提供工具的能力。
在我們公司內部使用的時候,我們把一些配置項按照我們所希望達成的文化去落地。但我們做這件事的時候,我們并不輸出文化。我們會分享一些我們的做事方法,但在工具之外,我們不會強制要求每一個使用這個工具的人采用同樣的文化。
比如,我們希望共同做一件事情的人,能獲得共同的信息。但如果我們用微信,把一個人拉進群里,他看不到歷史消息。而在飛書,我們是能看到歷史消息的。我們要確保只要大家在同一個群里討論事情,不管是先來還是后來,大家接收到的信息是一樣的。
Lily:
你看這么一個小小的功能,其實背后折射了對整個工作流深度的思考。飛書是字節跳動內部的一個團隊,您是怎么建立早期團隊的?當時公司給了什么特殊資源嗎?
謝欣:
在我們公司資源永遠是稀缺的。早期招人和組建團隊都很難,字節跳動有很多非常優秀的產品,而且名聲很大,所以新員工加入公司的時候,他們更愿意加入更主流的產品團隊。隨著產品和內部用戶口碑好一些,更多人選擇加入我們。早期公司只有北京有研發工程師,后來我們覺得產品需要大量人才,我們就決定去外地開一個研發中心,所以我們很快就在深圳開了第一個研發中心。
因為當時深圳只有我們一個團隊,所以很快就有大量人才加入了深圳的研發中心。第二年,我們更多的城市開了研發中心。當時我們也在思考,為什么之前沒有其他產品團隊去各個城市開研發中心?因為大家覺得遠程協作效率比較低。而這正是我們這個產品要解決的問題之一,所以我們很有自信。
從結果來看,我們的團隊遠程協作還是很成功的,而且我們應該是公司分布最廣的一個團隊,包括北京在內,我們沒有任何城市的人數超過整個團隊人數的三分之一。這次疫情對我們團隊其實影響不大,我們平常工作就特別分散,大家都在線上、視頻上溝通,你在哪個城市其實對工作本身影響不大。
Lily:
回到咱們創業之初。其實您創立飛書之前,市場上已經有很多非常成熟的產品了,像釘釘、企業微信,還有國外的 Zoom、Skype 等。您當時創立飛書這個產品面臨最大的挑戰是什么?會不會覺得在這么多成熟的產品的面前很畏難?
謝欣:
我們是覺得某個領域應該可以更好,但是目前找不到更好的產品,我們才去做,剛才您談到的幾個產品我們確實在不同時期都用過。就拿聊天舉例,我們最早用 Skype,后來覺得不是很理想。后來微信出了微信企業號,我們很快全公司都使用了微信企業號,后來覺得產品演進太慢。對于 Slack,我們使用之后發現 Slack 對工程師之外的人群支持不太理想。后來又出現了釘釘,我們覺得釘釘是當時很優秀的產品,就全員上了釘釘,后來隨著不斷發展,我們提出了更多需求,但是找不到更好的產品了,這個時候才開始自己開發。
Lily:
現在團隊協作的應用市場格局是什么樣?飛書大概處于一個什么樣的位置?
謝欣:
在中國,受這次疫情影響,相信大家都已經能感受到企業協同辦公市場的巨頭的影響力。首先是釘釘,釘釘是最早進入這個市場的,也是現在占市場份額最大的。其次是企業微信,企業微信進入市場相對比較晚,但因為有微信的協助,所以企業微信也獲得了不小的市場份額。飛書相對是最晚進入這個市場的,不久前才開始在市場上放出聲音,才有越來越多的企業了解我們的產品。
確實我們整體宣傳力度很小,現在有一些相對不大的客戶群體,很多說實話是靠口碑,目前我們了解到客戶滿意度還是比較高的。我們的產品和國內同行相比,有一點定位上的差別。我們有溝通功能,也有創作功能,尤其是在創作這個品類上,我們投入很多的力量。比如協同文檔,不管是我們自己的員工還是客戶,都覺得我們的協同辦公文檔是他們用過的文檔里最好用的。
Lily:
接下來我想問問績勛,您也看企業服務這個賽道,您怎么看疫情催生出來的協同辦公機會,這是一個什么樣的競爭業態?
符績勛:
疫情會促使大家去思考如何用在線的方式辦公。原來很多事情大家都習慣性地在線下執行,現在被迫要有行為上的改變。它會促使將來的辦公行為越來越線上化,線上辦公會越來越簡單、直接,而且這會變成慣性。對于新的辦公方式,我覺得是有很大的機會,疫情也是一個契機,但我不知道它是一個短暫的現象,還是一個持續性的行為,我也想聽聽謝總的看法。
謝欣:
謝謝績勛,在線辦公過去是一部分科技公司喜歡使用的工作方式,科技公司喜歡把越來越多的東西放到線上,包括字節跳動。但是這次疫情,所有人不得不選擇線上辦公,這對于整個線上辦公的普及化、必要化是一個極大推動。以前線上辦公可能是一個可選項,但這一次,它變成了一個必選項。
疫情之后公司和公司的差別就會顯現出來,有些公司可能因為在家辦公,而嘗試使用一些以前沒有使用過的工具,并且發現好處,他們就把這個工作方式和工具維持了下去。但肯定也有不少公司,由于各種原因并沒有使用好這些工具,使用體驗也不夠理想,所以他們回去之后還是會放棄。所以我覺得疫情之后,公司和公司、工具和工具會帶來比較大的區別。
Lily:
2020 年很可能會成為團隊協同辦公元年,或者叫轉折年。幾天前我看到新聞說,黑石和高瓴已經拋售了蘋果的股票,進而大量入倉像 Zoom 這樣的企業協同辦公工具,就其二級市場的表現,是不是意味著一級市場也有大量機會?
符績勛:
Zoom 的股價其實這段時間漲了不少。但其實有一個比較有意思的、中國跟美國不一樣的地方,就是美國的這些協同辦公軟件它是相互協同的,其實 Zoom 跟 Slack 之間很大程度上是一種競合關系,并且更多的是合作關系,它們互相是能夠帶動業務跟流量的。但在中國其實這個場景比較少見,你很難想象軟件與軟件之間,比如釘釘和飛書之間、企業微信跟飛書之間的協作。
Lily:
對,無論是釘釘、企業微信還是飛書,都是大公司做的一個極其復雜、極其消耗人力和考驗組織能力的工具。那小公司還有機會嗎?如果說有創業公司也想在這個領域創業,二位覺得他們還能找到更好的賽道或者機會嗎?
符績勛:
協同本身首先要有溝通基礎、網絡基礎,這個是大公司已有的優勢。不管是釘釘依托于阿里、企業微信依托于微信,還是飛書也有的平臺支撐,這些都是優勢。如果說要去打通這個網絡效應,對小公司來說是比較難的。
但是我覺得如果疊加在現在已有的平臺之上去做產品,還是有機會的。當然前提是平臺有這個意愿去跟他合作,給他開放這個接口,但我不知道平臺是怎么考慮這個問題的,也聽聽謝欣的看法。
謝欣:
我覺得對于垂直行業往深里做,小公司機會還蠻多的。大公司一般看的都是很大的方向、很大的機會、很通用的需求,這個是大公司和小公司之間天然的定位差別,大公司通常不會做一個很窄的領域或者在垂直領域做得很深。
符績勛:
也許是在教育,或者遠程診斷這樣特定的一些領域,或許有一些小公司的機會,更垂直、更深耕的一些細分市場。
Lily:
春節以來爆發的新冠肺炎疫情,某種程度上催生了世界上最大的一次集體遠程辦公。飛書面對突如其來的需求,有沒有什么技術上的壓力?
謝欣:
第一天遠程辦公用戶量確實突然增長,但我相信各家都是有所準備的,只是看準備的充分程度怎么樣。飛書也是提前做了大量準備,從實際情況來看,第一天尤其早上剛上班的一段時間,壓力確實很大,我們自己的視頻會議也有一些不流暢,不過沒有崩,整體還是扛住了。大家也增加了很多服務器資源,整體來講,公司整體做了一些資源調配,基本上沒出現服務宕機的問題。
Lily:
疫情爆發后幾天之內,飛書就開發了三個健康報備這樣的小程序。我特別想知道,字節跳動這樣一家公司,是怎么做到兼顧規模和效率的呢?
謝欣:
從文化價值觀上來講,我們有句話叫始終創業,內部還有一個說法叫“Always Day 1”。即便公司變大,我們希望大家還是保持創業的激情,同時保持創業公司的熱情、干事情的靈活性。雖然這次疫情是在春節期間,但是所有人都明白這次疫情的特殊性和產生這樣需求的緊急性,所以大家的工作熱情都很高,因為大家明白這件事情不管是對我們自己,還是對我們客戶,都有很大的意義。
比如,我們自己開發線上辦公室的一個語音溝通的新功能,這個是業界還沒有的一個產品功能。我們當時感受到,在家辦公的時候,大家完全都不知道對方在干什么,又不能全天開視頻會議,所以我們就變成了實時的語音溝通。這個新功能從討論到上線一共就 5 天時間,其實非常緊張,但大家投入的熱情很大,因為大家感受到它的意義,所以就很愿意投入。
Lily:
春節期間還有一件大事:字節跳動在 2 天之內買斷了《囧媽》這樣一個超級 IP,并免費開放給大眾。在這樣一個萬人級的公司里,這樣一個決策流程其實相當快了,背后有什么可以跟大家分享的運營竅門嗎?
謝欣:
竅門可能談不上,但大家習慣的做事風格就是這樣。比如像《囧媽》這個電影,當時我們感覺到這件事情如果要做,最佳時間就是大年初一的零點,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距離除夕零點只剩不到 2 天時間,那個時候不是說把他的電影拷貝拿過來上傳就結束了,其實我們的產品也不 ready。所以確實是大家平常習慣了這樣一種工作方式和工作狀態,很多東西我們快速決策一下,去權衡它是不是有價值,如果它確實很有價值,就快速決定最佳時間點。
Lily:
有意思。績勛,我知道您本人也是百度的董事,同時我們和 BAT 的關系也都非常緊密,您怎么看大公司的這種效率和規模的關系?
符績勛:
我覺得這是挺不容易的,剛才謝欣介紹的他們的反應速度、產品迭代能力、創新能力,還有適應市場的能力是很難得的。尤其一個公司進入萬人級別的時候,從決策到執行,各個方面的效率都可能有所下降,要保持創業公司的這種氛圍跟狀態是很不容易的,所以今天很多大公司都面對這方面的挑戰。
Lily:
像今年這樣出乎意外的公共事件,對工作交流形式可能是會有里程碑式的影響。不知道字節跳動作為一家航母級的公司,在這次疫情發酵過程里,有沒有一些新的思考或者想法被激發出來,可以跟我們分享嗎?
謝欣:
過往來看,我們認為只有少部分公司對這種相對線上的、更先進的工作方式感興趣;現在來講,對這些事情感興趣的公司越來越多,而且大家越來越在意這些事情了。比如,之前我去一個地方,進門需要測溫和登記,他沿用了傳統的紙筆登記,但現在大家就很在意這件事情,覺得觸碰筆可能會有一定的風險。以前不會有人在意這些,但是現在大家都開始在意了。我相信對于這些企業,它也會慢慢把這些線下的東西逐漸變到線上去。
Lily:
績勛,我知道您從前年開始一直在看全球的企業服務市場,但是企業服務這個賽道,在中國一直面臨著企業的付費意愿不夠強的情況。未來疫情會不會催發公司對于企業付費的意愿呢?
符績勛:
催化性的作用肯定是有的。首先,在線辦公可能會變成一種新常態。當它形成一定規模和體量、變成一種慣性作業的時候,它的付費意愿自然也會形成,因為企業會習慣為效率買單,就像當年我們看用戶端的消費一樣,我相信是有機會的,企業端的付費意愿也會慢慢形成長期效應。
Lily:
謝總除了在字節跳動內部管理飛書業務以外,他還帶領了一個部門叫企業服務。我很想知道這個部門的演化歷程是什么樣的,它主要做什么樣的工作?這個和我們 VC 理解的企業服務可能不一樣。
謝欣:
這是一個蠻有意思的問題,我負責的這幾個部門,可能從一般視角上看還蠻奇怪的。飛書在我的部門,此外我還管一些其它的工具,比如我們 HR 使用的 HCM 系統;我們業務流程相關的系統,包括審批、合同等等;我們內部的一些小工具在我的部門;IT 部門也在我這邊,比如員工使用的電腦、網絡等等;采購部門、房產部門,包括我們自用的辦公室管理、租賃、建設也都在我這里;行政部門,包括公司的日常清潔、安全、餐飲等也是在我這里。
Lily:
工具小王子是吧?
謝欣:
從一般視角來看這個還蠻奇怪的,感覺一邊是標準的研發,一邊又是一個典型的服務部門,所以后來我們統一命名為企業服務部門,實際上我這邊提供所有為企業提供的服務,包括工具服務和人力服務。我們所做的事情是為了幫助一個企業把所有非主業的事情做好,盡可能讓員工少分心,更多關心自己的業務本身。
Lily:
您管了這么多業務線,而且沒有明顯交集,職能也比較分散,您是怎么管理自己的時間的呢?
謝欣:
我自己特別忙,當然我在不同的時間段會聚焦不同的事情。比如,我們有一年全球擴張,在各地開辦公室,提供基礎服務,那時遇到的問題比較大,所以那一年,我更多是在全球各地去解決辦公室服務的問題。
Lily:
大家怎么看未來協同辦公的競爭態勢呢?
符績勛:
現在任何產品的成功都要有一個消費行為的轉變來支撐,這個消費行為的轉變本身可能是某一些事件,或者是一個群體來催化。我們新一代的移動互聯網人群,未來肯定會帶動他們的消費和辦公方式的轉變。包括我們現在看到一種趨勢,很多年輕人更希望獨立工作。
這就會導致不一樣的辦公環境或者辦公方式,很多人可能希望在家辦公,或者在一個不定點的地方辦公。這種趨勢越來越明顯,也會產生一些新的產品和消費方式,這是我們可預期的。當然,每個地域的情況和文化不太一樣,所以也會帶來一些新的創業公司的崛起。
謝欣:
首先從中國來講,這次疫情極大加速了這些事情的進程,各個企業也在比較短的時間內進行了產品和工作的線上化。但疫情過去后,我個人認為這個行業還是一個比較健康、但仍然處于長期競爭的行業。相對于 To C 而言,它并不會那么快地結束一場戰爭,從而轉到另一場戰爭,因為很多東西和企業本身的生命周期也有關系。
比如一個企業在某個時間點采用了某一項產品或者工具,這個產品或工具往往會伴隨這家企業很長時間。我認為它會加速這個進程,但仍然是一個比較長期的過程。同時對于一些非常細分的行業,這會是一個比較好的契機。比如一些面向垂直行業的工具,以前因為市場缺乏教育,大家認為它不會有很大的價值,但受這次疫情的影響,大家會感受到它的價值。
總結
以上是生活随笔為你收集整理的字节跳动副总裁谢欣:有了 Zoom、Slack,为何还创办飞书?的全部內容,希望文章能夠幫你解決所遇到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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