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一名求伯君式的黑客
有10月24日CSDN舉辦的1024程序員節上,中國工程院院士倪光南,中國第一代程序員、“WPS之父”求伯君,華為消費者業務軟件部總裁王成錄,阿里巴巴開源技術委員會負責人賈揚清,90后程序員賽靈思人工智能資深總監姚頌,以及CSDN創始人蔣濤等在內的5代技術人、九大操作系統掌門人將齊聚岳麓山下,展開對話。雖遺憾未能到現場學習,不過相信有不少小伙伴與筆者一樣,都在觀看5代程序員同堂對話時,被求伯君大大的發言瞬間圈粉了。
求伯君說:當年看到有人在用WPS,可開心了,因為有很多人用。然后,也會去找看是誰破解的,于是就這么認識雷軍的,目前雖然退休了,還在寫代碼,寫游戲代碼,不是商業軟件……其實是寫外掛,這個不好意思拿出來炫耀,但確實可以讓游戲簡單點嘛。求伯君大大目前已經到了大宗師的境界,已經返璞歸真,回歸到自己的實心了,可以說成為一名黑客幾乎是每個程序員最初的夢想,而正是求伯君、朱崇君、王永民這些初代程序員的黑客之夢,讓漢字沒有退出IT界的江湖,讓我國擁有自己的文字處理軟件。
IT界中的黑客,武林中的大俠
正如Linux創始人林納斯所言“Talk is Cheap,Show me the code!”,代碼是幾乎沒有二義性的,很少有模糊的空間,因此一個人的編程水平非常容易量化,只要把產品擺出來,水平高下立判,因此IT的底層邏輯幾乎和武林幾乎是完全相同的,這大概也是無論什么崗位,只要加入阿里巴巴就要為自己起一個“花名”,這背后其實也是印證了科技背后的俠客精神。
從本質上講程序員是一個對于未知充滿好奇心的群體,日常工作過程中對于程序員思維模式的錘煉,往往決定了這個群體會優先選擇貪心算法來認知世界,因此能找到捷徑快速完成某項任務的黑客就會在IT界備受推崇。
提到求伯君人們往往會一并說起雷軍,不過求伯君身上多一分大宗師的謙遜,而雷軍身上多一分創業者的激情,筆者倒覺得微軟的Office之父西蒙尼和求伯君身上倒有頗多相似之處。
西蒙尼出生于匈牙利的布達佩斯,父親是大學電氣工程教授,他讀中學時在一家計算機實驗室做兼職夜班值守人,負責看管一臺大型蘇聯烏拉爾II主機,這讓他對于計算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并從實驗室的一名工程師那里學會了編程。而對比來看求伯君的IT生崖也始于一次無心插柳,1984年從國防科技大學畢業后,求伯君被分配河北省徐水縣的一個儀器廠,工作兩年后,一次偶然的機會朋友找他看一個計算機打印的問題,在解決問題的過程中求伯君萌生了把原來只有自己能用的24點陣打印驅動程序,改進成了一個通用的、支持多種打印機的西山文字打印驅動程序。在一個目前已經不知所蹤的機房里,求伯君用9個晚上,沿著原來的思路,將原來的打印驅動程序全部重寫,并調試成功,當然誰都不會想到這個小小的打印程序就是后來WPS的前身。
Office的出現與WPS一樣其實也是出于偶然,在1980年一次偶然的聚會中,西蒙尼見到了時任微軟CEO的比爾.蓋茨,并通過蓋茨在微軟得到了一個創建文字處理項目的機會,后來他憑借這樣一個當時并不起眼的項目,開發了微軟史上最為賺錢的產品Word和Excel,離開微軟后西蒙尼繼續發揚他的極客精神,西蒙尼憑借在微軟積累的大量財富,在2007年與太空旅游公司達成了首單太空旅游協議,59歲的他和兩名俄羅斯宇航員一起乘坐聯盟TMA-9號抵達了國際空間站,并進行了為期10天的太空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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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漢字系統-初代程序員的夢想
現在我們現在看來使用中文版的蘋果、安卓以及Windows操作系統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在三十幾年前的80年代初情況并不是這樣,即使我國內部也有不少專家建議,在IT時代繼續使用中文就意味著落后。而50后程序員嚴援朝首先站了出來,成了中文版DOS(CCDOS)和長城漢卡的幕后英雄,可以說如果沒有CCDOS那么現在簡體中文到底會不會出現在操作系統的默認選項中可能真是個問題,而如果沒有漢卡也就沒有后來的WPS和CCED了。
可能現在年輕的程序員已經完全沒聽說過DOS,更遑論什么CCDOS了,不過CCDOS在三四十年前還是個如雷貫耳的名字。DOS是80年年初IBM8086兼容機上主推的操作系統,CCDOS漢字磁盤操作系統(Chinese Characters Disk Operation System),在DOS的基礎上,DOS的輸入、輸出模塊進行漢化,而漢化主要解決的是漢字顯示的問題,當時的顯示器的工作原理一般是線式掃描的,一個英文字符用7條線就可以顯示清楚,而一個漢字至少要15條線才能顯示清楚,也就是說顯示漢字要比顯示字符更加耗費CPU和顯卡資源,這在當時主流英特爾088CPU主頻只有4.77M,顯示卡只有320×200分辨率的情況下是非常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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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1983年國家計算機工業總局在京召開協調工作會議時,與會的100多家大學、研究所沒有一家愿意承擔開發漢字系統的任務。雖然工農兵學員出身的嚴源朝連參加這個會議的資格都沒有,不過他聽到相關消息之前還是通過朋友放出風來愿意承擔這個項目,相關領導于是找到了他,問他能不能做,嚴隨即釘截鐵地說:“能”。據說后來嚴總回憶起當初的歷史時,自嘲說自己當時只是傻大膽,實則沒什么底。因為他是學摩托羅拉芯片出身的,一直和68系列機器打交道,而Intel的8086系列的匯編語言基本沒有太多把握。
寫CCDOS那段時間,嚴援朝拿著IBM PC隨機帶的手冊,從頭學Intel匯編,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只吃一頓飯,簡直是用007的狀態不停寫代碼,不過最終奇跡真的發生了,嚴的團隊只用了四個月不到就把CCDOS成功搞出來了,真是不瘋魔不成佛。后來嚴援朝又主持開發了長城0520CH漢卡,他在顯卡中固化了漢字與其對應顯示圖像的關系表,顯示漢字時只需把漢字偏碼送到顯卡中,由顯卡返回漢字對應的圖形然后在屏幕上顯示出來。這樣圓滿就解決了通過CPU生成漢字圖像造成的漢字顯示速度緩慢問題。
漢字軟件終迎爆發-中關村三君子夢圓
CCDOS和長城漢卡的出現給了國人極大的信心,中文絕對不是落后于時代的產物。后來做出在CCDOS基礎上做出2.13中文操作系統的吳曉軍,與中文電子表格CCED創始人朱崇君,漢字處理軟件WPS之父求伯君一起延續了嚴援朝創造的輝煌,他們三個后來也并稱為中關村三君子。
不過當時的求伯君肯定還不知道自己將來的人生會迎來怎樣的輝煌,當時他為自己訂立的小目標是做一張漢卡裝字庫,寫一個字處理系統,能夠取代WordStar,這也成就了后來的WPS。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從1988年5月到1989年9月,求伯君把自己關在一個賓館的小房間里,只要是醒著,就不停地寫。什么時候困了,就睡一會兒,餓了就吃方便面。不過尷尬的是,你永遠也不知道人生中意外和機會哪個會先來,在開發WPS的過程中,求伯君生了三次病,第一次肝炎,第二次肝炎復發,第三次再復發,每次住院至少一個月。而第二次肝炎復發正是軟件開發最緊要的關頭,無奈之外求伯君把電腦搬到病房里繼續寫,這簡直是寫不死,就往死里寫的風格了,就這樣在病房加賓館中交替的日子里,求伯君完成了十幾萬行代碼的項目-WPS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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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PS一經推出就風靡全國,在在90年代初的電腦普及班基本可以和WPS培訓劃上等號。WPS每年賣3萬多套,每套批發價2200多元,這也就是說WPS一年就可以為公司帶來幾千萬的收入,這對于當時萬元戶還是稀缺物種的時代,這無疑是一筆巨款了。不過WPS1.0的成功,并沒有給求伯君帶來多少物質上的利益,后來求老說 “如果從開始就想著怎樣賺錢,我也不會有今天。事業和金錢無關。當你全身心投入開發的時候,不給你錢你也要干。開發時,根本沒有心思考慮報酬只有先成就了事業,才有資格談報酬。”在淡泊名利這方面求伯君和嚴援朝的態度出其一致,在獲得國家科學技術進步二等獎之后,嚴援朝拿到了2000元獎金。不過除去這點獎勵,嚴援朝都是按月拿固定的幾百元工資。嚴的快樂在于:“我覺得我能夠左右世界。那個時候,PC處在起步階段,我做成什么樣子,人家就用成什么樣子。最后拿出來的機器,都是我腦子里原先都想好的藍圖。一年之前想好的藍圖,一年以后,就創造了出來,心里特別高興。
當初如果不是嚴援朝、求伯君、朱崇君這些初代程序員的堅持,真不能排除我們在Office這種辦公軟件上,也會像Matlab一樣被卡脖子,這可真應了那句從來沒有什么歲月靜好,只是有人為你砥礪前行。所以說我國并不是沒有Linus那樣的優秀程序員,只是我們的初代大宗師們已將他們的產品已經化為雨露,融入到我們現在的生活中了。雖然未曾親身經歷過初代宗師們經歷的戰場,但在看過五代程序員同臺對話與九問操作系統的直播之后,我們對于自主創新的鼓勵和支持的確正在大大加強,那些不能打敗我的都使我更強,相信IT業未來可期!
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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